坑神小P

FGO真好玩

【邪瓶】鹣鹣

鹣鹣
张起灵躲在人挤人的酒桌边闷头夹菜,偷眼瞅瞅四处招呼的新郎官。
一连几筷子下去,免不了齁着。无奈白米饭已经扒完,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猛灌一口,结果热辣辣得更难忍受。
一下子热血冲头,张起灵想把酒杯往地上当啷一扔,甩手走人。可总归不能砸人家的场子,更何况新郎官正朝着他这桌走过来。
“吴邪。”他耐着性子敬了新郎官一杯,等后者走远才放开喉咙咳嗽了几声。
太呛了。
没有痛不欲生,他就说服自己再转头去看,觉得红衣称得新郎官更俊了。张起灵垂下脑袋,桂花糖藕胡乱往嘴里一塞,起身要挤出门外。
他急着透气,筷子都来不及搁下。
大嗓门的宾客划起拳,两小粒花生被小孩子抢来抢去,连吴邪的警卫员也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怎么趁机作弄作弄他们的顶头上司。
刚到的时候霍秀秀眼泪汪汪的,这时也有心情来开他玩笑了。
“你们不是把兄弟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娶呀。没赶上,难过了?”
藕片里软软的糯米也咽光了,他喉结上下挪了挪,这话就一字不落地灌进耳朵来。
“难过得要命。”张海杏过来拉秀秀,“你可别笑他了。”
一大群人闹哄哄涌了出来,“走走走,闹洞房了。”
张起灵磨磨蹭蹭地回到大堂,里面几个被吴邪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姑娘还在伤心。
他挪了把椅子坐下来,四周都是边抹眼泪边呼噜呼噜扒饭的声音。
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好意思不跟着吃点什么的。张起灵拣了一片很大的菜叶,刚嚼一口就想蹙眉。
这据说还是西洋菜,颜色看着又灰又黄,脏兮兮的。吃进去也表里如一,干涩脆硬,不爽利,没有菜叶子该有的水灵灵。
乱花钱。
凑热闹去的被轰回来了,哈哈大笑地呷酒,讲着两个新人如何如何害羞慌张,人人都成了说书先生,脸上洋溢着那股得意劲儿。
张起灵噌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往外跑。
“哎哎,干嘛去?”
他从门外绕过去,在高墙上跺了跺,死死扣住砖缝爬了上去,坐到到屋顶时磨破的指尖抵在瓦沿儿上。
张起灵的功夫很好,却守着他的孔老先生做君子。吴邪在参军前冲他发过很大的脾气,这次回来见了他倒是没什么表示。
他抽了一片瓦,明晃晃的烛光散进眼睛里。红盖头掀在旁边,两个新人正热切地亲吻。
很久以前吴邪在他脸上紧张兮兮地亲过一口,算是盖了个戳,两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儿就成了玩伴。
长到现在,吴邪已经学会了放声大笑,张起灵却还留在原地。
怎么走这么远了。
接下去的场面他看不下去,红着脸把瓦片塞回去。手指发抖,稳稳地放好时已经能听到屋里的声音了。
张起灵觉得累,索性屈腿坐着小憩。半梦半醒间听到新娘短促地叫了一声,不一会儿吴邪也轻笑起来,低低地对她说了一句承诺。
他睡死过去,直到半夜冻醒,眼角几道泪痕已经干了。
次日中午吴邪赶回军部,张起灵被屋顶硌得骨头疼,窝在房间没去送行。
膏药旗终于把战火烧了过来,张起灵拿着家里私藏的好枪加入路过的游击队。国共合作了很多年,他却始终没有遇上吴邪的部队。
他最后一次看到吴邪,是在金门对面的望远镜里。
1981年,张起灵少校被平反,墓前稀稀拉拉地放了几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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